【乐叶】愿同尘与灰（上）
导读：一朵花和一片叶的绝美爱情故事
张佳乐仰着脑袋望了半天，终于开口问道：“你是……？”
叶子又被春风吹歪了身子，声音却意外的清楚：“我是叶修。”
【旧文重发】
*我流oo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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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周山上。
太阳懒洋洋的瘫在天上，还是那个亘古不变的姿态，悠哉悠哉的呼出阳光；阳光倒很有春天的韵味，兜住万物，以她独有的节奏，不紧不慢的把绿色筛了出来，洒满大地。
张佳乐喜欢这样的日子。
阳光会送来温暖的微芒，绽放在他花瓣的尖端；风会穿过他的茎叶，放羊似的把远处的味道赶来，勾起他的好奇；周围长着一丛丛或绿或红或棕的灌木，不时会有昆虫爬进爬出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天边偶尔惊起一声鸟鸣，清澈有力，穿透了层层障碍，也不知能延伸到哪里；山脚终于有了些烟火味儿，那里繁衍了一村质朴的百姓，每到傍晚便会准时升起的袅袅炊烟从高处看来显得朦胧又虚幻。
更远些的就看不到了，被迫拘泥于深山中的张佳乐只能远远的望着天空和大海的交界处，直到视线被湛蓝和雪白一同模糊了。
每到这个时候，张佳乐的内心就会涌起想要出去探险的冲动，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，想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，是否有同他一样有灵识的生灵存在——他想有个伴儿，只有他一只妖的话那就太孤单了。
是的，一只妖。
张佳乐是一只花妖，本体是世间罕见的九转轮回花，一根茎上长有九朵花。花朵有奇效，相传每一朵花自成一方小世界，一旦服下花朵，便可进入其中，参与轮回。
传言多少有些失真，但也并非空穴来风。这花虽做不到自成一方世界，但也和境外世界有关——它就像指南针，一旦被摘下，就会自动飞向空间壁薄弱的地方，在那里有很大的几率被吸进别的世界。
不过，虽说是花妖，但张佳乐也仅仅只是有了灵识而已，还不能化形。这并不奇怪，以九转轮回花这样逆天的奇花，能有灵识已经算是侥幸，天道哪里会容得下他化形呢？
张佳乐本来是想着要努力修炼，等修为到了，自然便能化形，但他独自修炼了千年，把这眼前的一片景色看了又看，直到桑海桑田，直到再也看不出新意，才终于了悟这点——他……可能这辈子都化不了形。
事实上，张佳乐也并不介意自己不能化形这件事，他想着要化形，也是为了去找一个伴儿。身为一朵花，他就算有了灵力，也无法脱离土地，否则便会枯死。这是天性，他也没有办法。但呆在原地，去等待一个渺茫的可能，这又不合他的性子——那就只好化形吧。
但现在又不能化形！张佳乐苦思冥想了几天几夜，突然在一天夜里，灵光一闪——虽然不能化形，但他可以分裂呀！
张佳乐这朵花，长有九朵花，除了中间那一朵最重要的母体，其他的子体都是无所谓有没有泥土的。毕竟这些子花才是真正能用的“指南针”，离开根茎以后想要“指路”，就必须能保持活性；而母花则是蕴藏着空间之力的本源，如果没有本源，子花也没有了异能。
所以说，只要能把子花分裂出去，而母花呆在土里别动，张佳乐就可以借子花去感受这个世界，去寻找一个伴儿了！
这个方法的确有用。自从张佳乐分裂出八朵一模一样的白花，并且能在地上蹦来蹦去后，他便到处乱窜，地图也因此日益扩展开来。
春去秋来，山脚的村庄也不知几代人过去了，这座山似乎还是那副模样。
张佳乐还是那样过日子，在山上转来转去，还在寻找他的伴儿，可惜无果。
又是天气晴朗的一天。
张佳乐面向阳光，舒展着花叶，莹白的花瓣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，嫩绿的茎叶稍稍颤抖了一下，八朵一模一样的白色小花便依次从本体裂开，翘着根茎在地上摇摇摆摆的向四面八方进发。
张佳乐则是把灵识附在其中一朵上，随便找了个陌生的方向，蹦着离远了。
张佳乐有一种强烈的预感——这一次，他肯定能找到小伙伴的！
果不其然，等穿过一条狭窄昏暗的洞穴来到山崖上后，率先映入张佳乐眼帘的，是一棵他从未见过的梧桐树。
这棵梧桐朴实无华，粗糙，却偏偏气势惊人，仅是伫着，就能让人想到沧桑和锐利；枝干不多，刺出去的姿态也很普通，但很自然，浑然天成；树上光秃秃的，也没有什么叶子，只在最边缘处挂着一片，摇摇欲坠。
张佳乐仰着脑袋望了半天，终于开口问道：“你是……？”
叶子又被春风吹歪了身子，声音却意外的清楚：“我是叶修。”
叶修……
张佳乐在心中重复了一遍，只觉得内心深处不知何时也有一座山拔地而起，越来越高，越来越高，直到山尖碰到了顶，才堪堪止住，但还是没有停歇，紧接着就是岩浆，直接对准心坎儿，从山顶喷涌而出，把他的心都给浇了个遍。
这下子可怎么招架的住啊，张佳乐晕晕乎乎的想着，不过心里热热的，感觉还不错。
他道：“我叫张佳乐。”一边讲着，张佳乐一边努力舒展开身姿，莹白色的小花在空中晃来晃去，似乎想引起叶修的注意。
“我知道你。”叶修道，“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四处溜达。”
“啊……你、你之前就发现我了？”张佳乐小小结巴了一下。
“是的。”叶修非常坦然，“可我没法化形，也不能脱离这棵树，只能等你找来了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问：“你可以跟我讲讲外面的样子吗？”
“可以啊！”张佳乐心里一喜，连忙分出一部分灵识附到另一朵花上，那朵花正往山上赶去，那里有积雪，可以带来给叶修看一看。
这不周山也挺奇怪的，山脚四季如春，到了半山腰开始才有了比较明显的季节变化，山顶又变成常年刮雪，不见晴天。
所以，叶修肯定是没有见过雪的！
张佳乐暗自偷乐，他现在正和叶修讲述自己的见闻，等会儿见到实物了，他肯定会很高兴的！
“我最先去的就是山顶，因为站的高看的远嘛！当时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世界有多大，但等我登上山顶的时候，我才发现，即便是这座山，也还不够高，天地在远处依旧是纠缠在一起的，分不出谁是谁，不过还是很好看啊，就觉得很震撼！”
“啊啊，对了，山顶是常年飘雪的，雪你知道吗？小小的一点，积攒多了还能把大地盖住，那时候就是白茫茫的一片！而且冰冰凉凉的，一遇到比它暖和的东西就会化成水。其实我有一点搞不懂，为什么雪明明是白色的，为什么化成水以后就是透明的了！”
“……这个世界真的很有趣啊！所以更想找个人来分享了！”张佳乐口若悬河讲了半天，终于到了结尾，他仰着头，一边挥舞着茎叶，一边蹦蹦跳跳，看起来特别高兴，“对了！我有个见面礼想给你！”
“嗯？”叶修有些惊讶，“是什么？”
“是雪！”张佳乐道，“我刚刚找来的！”他话音刚落，远处蹦来了几朵一模一样的小白花，见到他们，张佳乐忍不住挺起胸来，花朵一下子扬起来，差点翻了过去，吓得张佳乐不敢轻举妄动。
叶修在上面看到了全部过程，直接笑出声来，叶子抖动个不停。张佳乐垂着头没脸去看他，听到他的笑声后又莫名暗自高兴起来。
“咳咳，”张佳乐最后还是抬起了头，他指挥着小白花们歪歪扭扭的叠罗汉，好不容易才把雪给送到叶修面前，“怎么样！喜欢吗？”
叶修小心捧起一点雪花，直到它化成了水才松开手，晶莹的水珠顺着叶尖滴了下去，很快就将地上的泥土浸湿，颜色顿时深沉了不少。
“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……”叶修闭上眼回味了一下，“感觉还不错。谢谢你了，张佳乐。”
张佳乐傻笑了几声，花茎也跟着扭了扭，“我下次可以继续给你带东西！我们甚至可以一起出去看风景！”
他仰着头看着叶修，话语脱口而出，不假思索，“我好喜欢你啊！”
话刚出口，张佳乐自己就愣住了——原来我是喜欢叶修的吗？一见钟情？我这么劲爆的吗？
我喜欢叶修……
嗯……
对，我喜欢叶修。
张佳乐内心的小火山不知何时又爆发了，这回一连喷了四五次才慢慢平定下来。火山是平定了，可是他的心早就给烫熟了，此时此刻甚至还在冒着热气。
这是喜欢吗？
原来这就是喜欢吗？
我好高兴啊！
叶修还有些懵，他第一次遇到这样……的情况，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，“你喜欢我？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
张佳乐非常肯定的又重复了一遍。他喜欢就是喜欢了，才不会管旁的无关紧要的问题，既然刚才在不知不觉中表了白，那就抓住机会，直接坦白，藏着掖着他可看不上眼。
“我对你，一见钟情了！”
“啊……好的，我知道了。”叶修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，他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如此出乎意料。
“行，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。”张佳乐很爽快的答应了，“明天我会再来找你的，到时候带你出去玩！”
叶修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么，也没和他告别，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带着七朵和他一个模样的小白花蹦蹦跳跳，浩浩荡荡的离开了，等他走远后，才重重叹了口气，扒在树枝上沉思起来。
张佳乐……
再看看吧。
之后一连几天，张佳乐每天都去找叶修聊天，每天都带着点不一样的小东西，今天是银杏叶，明天就是坚果，后天就是小金鱼。叶修不得不承认，有了张佳乐，他的生活真的改变了许多，至少他的世界，变大了不少。
这天，张佳乐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梧桐树下，这一次，他两手空空，叶修注意到这一点，默不作声的打量起他。
张佳乐毫无察觉，他兴高采烈的说：“叶修！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！你可以折下一小段树枝，然后本体附在上面，这样你就可以出去转转了！怎么样！要不要试试？”
叶修一听，感觉可信度挺高，便直接上手试了试，这点技巧于他而言并不算困难，只一次，就成功了。刚刚脱离本体的树枝并不重，早就在树下等着的张佳乐用花瓣一捧，就接住了，他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去，“现在是不是很激动？”
“的确是。”叶修点点头，转而问道：“你是要带我去哪儿？”
“把你捆起来，做我的压寨夫人！”张佳乐压低声音，一副凶狠很的模样，用花瓣颠了颠叶修，以示威胁。
“你打的过我吗？”叶修问。
“不管打不打的过，你现在的小命可是在我手上的。”张佳乐语气里透露出得意洋洋的情态。
叶修接受了这个理由，“那行吧，等我回去以后再好好收拾你。”
张佳乐道：“我怕到时候你就舍不得了。”
叶修道：“我为什么会舍不得打你呢？”
张佳乐想了想，才道：“好吧，看起来我还得更加努力让你喜欢我。”
叶修偷偷笑了笑，不再说话，安静的打量起这陌生的世界。
这里有太多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。
枝叶交错间露出的一点蜘蛛网，上面还带着还没消散的清晨的水汽；高大挺拔，枝叶茂密的槐树根下居然偷偷冒出几个不起眼的小蘑菇；远处若有若无的潺潺水声配上林间鸟儿悦耳的鸣叫原来如此好听。
这里有太多太多他以前从没有见过的东西了……
叶修将目光投向身下这摇摇摆摆向前方蹦跳的张佳乐，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。
如果没有他，那他大概仍然是独自一人望着那一方狭窄的天地，既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，也不知道自己拥有过什么。
和张佳乐差不多的原因，叶修因为脚跟不凡，反而无法化形。
传言道“凤凰非梧桐不栖,非澧泉不饮”。他所生长的那棵梧桐树，其实是上古凤凰所栖的梧桐，常年受涅槃之力浸染，已存下涅槃本源，再加上如今凤族衰微，避世不出，涅槃之力可遇不可求，而由涅槃之力孕育而生的叶修，自然不为天道所容，难以化形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儿？”叶修突然问。
“先陪你去看雪。”张佳乐说道。
“那明天呢？”
“带你看月亮。”
“后天？”
“带你看大海。”
“以后呢？”
“带你去看看我所看到的世界。”
“要是看完了怎么办？”
“那我们俩一起去找我们没有看过的世界。”
“可我们化不了形。”
“那我就像这样背着你，一步一步走过去。”
“你可真会说话。”叶修忍不住笑出声来，“你这哪里是走着，明明是蹦着。”
“动不了的家伙可没资格说我……”张佳乐小声吐槽了一句。
叶修听的清清楚楚，但他现在心情好，不想计较。
两人就这么安静下来，一步一步向前蹦着。
山间还回荡着风声，鸟鸣声也是此起彼伏，互相应和，清澈的水声倒是愈发的小了，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难以分辨。
这是他们早已听习惯了的声音，此刻却突然迸发出别样的魅力，使得他们享受起这难得的宁静。
张佳乐的脚步不知为何逐渐变得慢起来，叶修也不催促。等到两人爬到有雪的地方时，漫漫明星已经或多或少布满了天空，有些聚在一起，好似一朵星云，有些疏疏朗朗的分散开，却有一种相互呼应的美感。月亮也是亘古不变的悬在半空中，月色温柔似水，湿润了人间。
一朵花和一片叶靠一起，看着月亮，看着雪地，偶尔聊上几句。
“这山可真高啊！”张佳乐仰头向上张望着，“也不知道有多久才能到顶端，到了顶端又能看到什么景色。”
叶修想了想，道：“这是不周山，传说它原是成为仙人的唯一通道，也有传言说它是天柱，支撑天地，只可惜被撞倒了。大概爬到山顶后，天空就触手可及了吧。”
“这么高吗！哪天一定要带你去看看啊！”张佳乐兴致勃勃道，“到时候我们就把手插进云朵里，搅一搅，说不定抽出手的时候还能牵出一丝云呢——”
“讲起来，叶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？”张佳乐扭过头看他，问。
“有些知识是刻在灵魂里的，天生就有。”叶修反问了一句，“难道你没有吗？”
“没有啊……”
“高级天生灵物一旦有了灵识，应该会自动觉醒相关血脉及天道的知识的啊——”叶修上下打量着张佳乐，目光里透出几分审视，可一旦看到张佳乐那张无知的脸，他又变得满心无力，“算了。”
张佳乐还是有些云里雾里，只好主动转移话题，他问：“那、那我问你，你知不知道一句诗？”
“恩？”
“天下三分明月夜，二分无赖是梧桐。”
张佳乐有些羞赧，花瓣不自然的颤动着，叶修像是没注意似的，歪过头看着他，轻声问道：“哪里听来的？”
“我专门到山脚村庄里的教书先生那里听墙角的……诶嘿。”
叶修看着他，半响没说出话来，又突然在一片寂静中开口：“这诗是什么意思？”
张佳乐侧过脸，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叶修，道：“天下一共就被分得三分月光，可这其中两分全被可爱的梧桐树给占去了。”
他突然起身，把叶修托在头顶，对着山下大喊：“看到没啊叶修——你的家，很漂亮很可爱啊啊啊————！”
忽的，风起了。
张佳乐的呼喊声乘着风叫醒了整座山。
这一刻，被夜色遮住的勃勃生机再次显现出来——白雪和满天的星辰叫嚣着，毫不吝啬的铺满了一地，与其交相辉映；溪水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，从山顶顺着凹陷处缓缓淌过，温柔的抚过爬满青苔的深色石块，偶尔在转折点激起些许水声，又很快平静下来，于是下一批立刻填补上去；虫鸟鸣声在风中若隐若现，虽不像白天那般活力，但也在月色中荡漾出婉转哀怨的情调。
风继续穿梭在林间，唤起一片又一片的生灵，来到了半山腰的梧桐树处。
张佳乐似乎能看到风的轨迹，他这时正好开了口：“是不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家？是不是很漂亮很可爱？”
他语气里满是自豪与自信，“我就知道，你肯定没有看过自己的家是什么模样的！喜欢吗？”
叶修的确是第一次这么直观而又全面的观赏自己的家，自己的根，那个孕育出他的地方——
清亮的明光穿过饱含着水汽的空气，在空中晕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痕，也不知是不是月光故意把天地浸湿的，好展示她曼妙的姿态。可这些光痕全被巨大的梧桐树枝拢聚起来，远远看上去，仿佛是星河落下，仿佛是白缎高挂，仿佛是流萤扑地，仿佛是落花成霞，一束束光交织穿插在枝干间，模糊了树饱经风霜的痕迹，却模糊不了它傲然挺拔的锋芒，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豪情。
令人窒息的美与力、柔与刚的对撞。
“真美啊……”
叶修忍不住感叹道，眼睛完全移不开哪怕半点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，原来自己从小生长的树是这般……富有张力，这么具有生机，纵然独自一人，但也并不孤独，因为它还有天地相伴。
一旁的张佳乐也移不开他的眼，此刻他眼里填满了叶修惊叹的模样，他的心里也填满了自豪和满足，这种满足是不同于平时见到新景色的满足，那是一种，由心底开始、一路汹涌到四肢、到全身，整个人都仿佛浸泡在喜悦中的满足。他心里嘈杂无比，叽叽喳喳的，思绪一个接着一个闪过，最后又汇聚成同一种声音，这声音甚至盖过了他的心跳声——
我要带他、去看看这个世界！
月光下，白雪上，天地间，一朵花和一片叶相偎在一起，直到月沉日起，直到鸟鸣虫醒，直到炊烟直上，直到冰雪渐融。张佳乐背着叶修，一步步踩着光晕，踩着阴影，下山了。
叶修该回去了。
TBC
和同学聊了一下这个故事后
同学：没有拟人吗？
作者：嗯？
同学：感觉像是大自然的恋爱
作者：很符合我乡土田园风的文笔哈哈哈哈哈
感觉热度会很低TAT，但还是想求一波关注评论小心心，嘤，各位漂亮姐姐满足我一下嘛！
两三年前写了这篇文，我曾经也是个文艺青年啊，感叹
（看着存稿哭唧唧）不过我感觉我以前写的好甜啊呜呜呜，现在根本写不出来这样纯爱的感觉了呜呜呜
下周更熊猫啦啦啦，偷偷给自己打个广告，点这里收获绝美熊猫饲养员叶修修